四大各种暴雷的历史
毕马威陷入达娃之争、普华永道在房地产服务公司康诺的审计不合规被罚、安永在NMCHealth、瑞幸咖啡、德国支付宝Wirecard事件上的丑闻、德勤在创维和科龙事件中失职。现如今德勤内部举报事件,已受到多个监管部门的关注。
德勤遭举报的内幕
据了解,近日,德勤一名员工对德勤北京分所审计一组的审计项目进行举报。举报项目有“中国外运2016年度审计-预审”、“红黄蓝教育2016年审计”、“北京乐金系统集成有限公司2017年审计”、“博奇环保2016年审计”。该PPT举报材料长达55页。举报人表示,已在2020年11月-12月期间将上述问题举报至证监会。
德勤举报人提到的不合规问题主要指项目组相关成员在抽评工作存在“放飞机”行为(即审计程序未执行或执行未到位)。而根据券商中国记者此前了解到,“放飞机”是行业“变通”做法,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与“时间紧、任务重、人手不够”有很大关系。
行业内的评价
上海一名会计师分析表示,“我看完举报材料后的感触是,没有太多爆炸性信息,举报人没有接触到核心工作内容,抽凭‘放飞机’只是小事情,举报人有点太较真了。”
多名会计师也有相似观点。一名来自“四大”会计所的人士向券商中国记者谈到,其审计工作抓大放小,主要看核心问题,或者大笔金额的材料。在该人士看来,审计过程难以做到完美,必然有瑕疵,但不会影响审计结论。
“从举报材料提到的事情经过来看,德勤内部接到举报后也有去查,但没发现问题,这说明举报人提出的情况其实是能解释得过去的,不是致命问题。”上述会计所人士表示。
投行专家的评价
资深投行人士王骥跃撰文称,几乎所有的中介机构,包括会计师、律师、评估师、保荐机构的具体执业过程,都普遍存在核查程序不够到位的情形。一个公司几百上千人,大所有上万人,各项目组执业质量一定是参差不齐的,一定会有程序执行不到位的,也一定会有隐瞒和各种乱操作的,而质控内核不可能查出来所有的问题。
他谈到,中介机构并不是万能的,中介机构执业有着其执业准则,中介机构只能做到在所有“重大方面”的保证,而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保证。只要中介履行了相关核查程序,尤其对重要的风险点本着应有的执业谨慎,确认不存在重大的风险事项,其执业就是合格的。
他认为,一方面需要中介机构内部建立健全质量控制机制,从制度上保证相关执业程序走到位;另一方面也需要监管部门科学监管,设定中介机构的执业规范程序和责任边界;更需要社会公众的理解和认可,中介机构只能做到重大事项的保证,而不可能做到完全干净的保证。
造成的结果
审计独立性被质疑:事实上,从市场反映来看,德勤举报人提到的个别有关审计独立性的问题更受到大家关注。
举报人提供了离职同事的举报事件。有前同事发现红黄蓝下属北京培训学校的管理费用基本为高管和董事长孩子在海外消费的报销,比如大量管理层出国购物、奥特莱斯消费、创始人儿子在纽约高消费、学习高尔夫等费用。德勤经理及合伙人在前一年的审计中发现了这一问题,但是在接下来的上市审计中却将管理费用列为不需要进行细节测试的会计科目,而只是进行简单的复核。
上述前同事还指出,红黄蓝项目合伙人单某某收受红黄蓝价值几万元的美容卡,并在第二年的红黄蓝项目上涨审计费,请德勤帮忙掩盖红黄蓝的一些问题。
笔者的观点
- 企业文化把“盈利”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把职业操守放在第一位使得企业内的部分组织,对于大型国企或跨国集团这种企业的审计,为了挣钱,抱有侥幸心理,不惜违背职业道德,弄虚作假。
- 内部沟通机制不健全。虽然从举报人描述中,让很多人感到这个“正义之声”的平台有些不作为和“官官相护”。但从高层视角了解问题的时候,不一定没有去调查和对证,但面对两种截然不同的答复的时候,再都缺少“无可辩驳”证据的时候,采取了静默的方式处理,没有解决举报者证据完善性、以及情绪等方面的问题。也没有就此事进行深入调查或事后的举证完善性的通知建议和举报机制、制度的修补。
- 无人对“声誉”负责。声誉信誉口碑是德勤非常重要的无形资产,没有这个很难有客户和雇主的信任。事关整个组织的事情,却没有人对此事负责,在这种个人利益至上的“博弈”中,牺牲了整体利益。
- 对于合伙人的监管不力、合作模式的过于宽松。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合伙人有渎职行为,但缺少约束的这种合伙方式,在大家都有钱赚的同时,祸根也就就此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