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霁
原文刊载于《中国青年》杂志2020年第5期
疫情仍在，“停课不停学”热潮下，学校下发通知：高三毕业班教师充分利用互联网，利用各大教学平台，适当适时为学生在线答题解惑。
我，一名90后教师，便要开启短暂的“副业”生涯——网络直播。
记得上个月讲到生产力与教育发展，我还和学生们讨论了远程教学取代课堂教学的可能性。没想到，眼下因为防控疫情，“可能性畅想”成了无奈现实，尽管只是暂时。
学校教师群里，直播授课的话题讨论得热火朝天。年轻教师稍微在行，针对各类直播平台和直播方式争相侃谈；年长教师此时只能闭口不言，默默围观。待大家兴致勃勃定下直播方案，还有同事在问：啥是直播?点哪里直播?还要下载app?怎么下载⋯⋯这下，老师们的“问题清单”也急需“参考答案”。
然而，远程教学毕竟与直播上课有所区别。前者至少有完整的教学环境和系统的教学体系；现今“匆匆而就”的直播上课无非只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产物，不仅缺乏远程教学必备的条件，在教学效果上，恐怕也难以企及远程教学。至于对直播的了解，我也只停留在抖音上刷刷搞笑类视频上——“直播授课”也许并不轻松简单。
再三权衡，我选了QQ直播。“00后”最常用QQ，我的QQ未读消息数99+早已是日常——勤奋好学又古灵精怪的学生们总是持续“习题轰炸”。
直播第一天，似乎比毕业后试讲第一课更为手忙脚乱。一进直播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学生们就开始狂刷礼物。刚准备开讲，又有学生跳出来表达不满：谢老师，为什么你直播不露脸？
不过，在“QQ直播”上了三天答疑课，我就无奈转战，寻找其他平台——原因无他，学生们刷礼物的热情，严重影响到上课讲题质量。虽然我理解这是他们在压力之下借机舒缓的方式。
放弃了“QQ直播”，我又摸索了WPS会议直播模式。不过操作不易上手，高三时间宝贵，想想还是作罢。有同学建议抖音直播，我立即严正拒绝：抖音虽便捷，只怕听课的孩子们，顺势“溺”在抖音的“欢乐之海”里，再难游上岸去。
几番周折，我带着学生们常驻在了腾讯课堂直播。有了屏幕共享作“黑板”，课件与习题不但可以直接批注，学生还能全程看到我的批解过程；此外，也能邀请学生回答问题，师生互动，更有利掌握学生的学习动态——有了“课堂”的熟悉场景，学习氛围也就有了。学生们觉得新奇又亲切，课堂如旧，让人欣慰。
2020年的不平常毋庸赘述，各行各业的人们都以不同的方式诠释直面挑战的决心。有人成为勇士，有人悄然坚守，有人冲锋逆行，有人热心奔走，哪怕只是宅家研究“网红凉皮菜谱”，我们的心愿和努力总是同声相契的。
在这艰难又特殊的时刻，我也想给我那群猴儿似的孩子们几段寄语：
或许你们是“不太幸运”的一届高三，因为突发疫情，本就紧凑的学习节奏、教学计划都被打乱，远程直播虽有成效，其实很难保证取得课堂教学的同等氛围和效果。
但或许你们又是幸运的，在十七岁的年纪，生活与岁月给予你们一堂生动的示范课——年轻时，我们总是忙于学习、进益，争分夺秒、竞技争流。人生的习题纷繁，但溯其根底，却终归一题：“你将成为怎样的人”。
我希望，你们能像一线的医务工作者，像逆行的建设者、记录者、志愿者，像守护城市的那些平凡坚韧的劳动者，成为一个温暖的、坚定的、心怀善意的人。
人们说，“少年人就该肩挑草长莺飞，心有阳春三月”。愿此刻在直播间埋头苦读的你们，读懂生活的题面，写下生动的答案。
责任编辑：韩冬伊 tamako
审校：陈敏 刘晓
终审：蔺玉红
